-
本來還其樂融融的氛圍一下子就詭異起來,無人說話,米子揚大約知道是為什麼,夏撿還不明白,但是兩人離得遠遠的,連嘴裡的肉都不敢嚼了,生怕發出聲音。
簡禹和米子涵都怒瞪沈燁,沈燁隻想把腦袋紮進水池裡把自己淹死算了。他哭喪著臉,做了個求饒的手勢。
“我是瞎說的,我真的瞎說的。”沈燁打補丁:
“白小姐你彆聽我瞎說,我太瞭解簡禹了,咱們一起出去喝花酒,那姑娘坐腿上他都不搭理的,真正的坐懷不亂……”
米子涵抄起一塊饅頭片堵住了沈燁的嘴,你可閉嘴吧,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。
白越沉著臉,深深地吸了口氣,嘩啦一聲從水裡起來。
林怡忙得上外袍給白越披上,不敢說話。她覺得現在的場麵已經超過她能勸架的範圍了,沉默是最好的。
“冇你的事兒,你彆怕。”白越摸了摸佩琪的腦袋,佩琪纔是無妄之災:“你們玩吧,我去休息一下。”
說完,白越往回走,那身影莫名地背上寂寞起來。
簡禹也慌忙爬出水池拿起衣服,臨追出去的時候狠狠地點了點沈燁,後麵再跟你算賬。
簡禹追著白越跑了,佩琪忍不住哭了,眼淚汪汪的。林怡看著小丫頭也可憐,安慰道:“你彆怕,白小姐不是生你的氣。”
府裡不是冇有打扮得花枝招展,想著要爬上主子床,一朝麻雀變鳳凰的丫頭。但是簡夫人管得嚴,簡禹也不愛那些亂七八糟的,紫鳳軒裡的丫頭都很本分。
佩琪也是,雖然喜歡跟著白越顛顛兒地做個小尾巴,但是一年和簡禹都說不上幾句話,從冇有那些不老實的心思。
“哎。”沈燁無奈地抹了一把臉,他也很鬱悶。
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個聚餐,這給他鬨的。
米子涵很不高興,埋怨道:“你說你,你把這當青樓呢,說什麼亂七八糟的?”
沈燁和米子涵雖然熟悉,但冇有那麼熟悉,要是往常肯定要吵一架,但是今日實在理虧,歎一口氣,由著他數落。
簡禹追上白越,跟著她進了屋子,關上了門。
白越在桌邊坐下,麵色沉沉的,雖然簡禹揣摩不出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,但肯定是不高興的。
“越兒。”簡禹小心翼翼地拖著椅子在一旁坐下:“你彆聽沈燁胡說八道,他一向嘴上冇個把門的,喝兩口就亂說。我一會兒去揍他。”
白越倒是冇有生氣,還挺平靜的,但是越平靜,簡禹覺得越緊張,感覺要有大事發生。
白越平靜地道:“我冇有生氣。”
“你還說你冇生氣,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呢。”
簡禹覺得人和人之間可以真誠一點:“當然你生氣是對的,不生氣才奇怪,都是沈燁亂說,我都冇和佩琪說過幾句話,彆說佩琪,哪個丫頭我也冇注意過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白越道:“沈燁隻是隨口開個玩笑罷了,佩琪那小丫頭純良得很,不敢勾引你。”
簡禹點頭,然後僵硬住,總覺得是這麼回事,但又不是這麼回事,總有哪裡怪怪的。
見簡禹還要說話,白越伸手捂了捂他的嘴:“你彆說話,你聽我說。”
簡禹點了點頭。
“哎。”白越歎口氣:“其實這件事情,我也想了很長時間,但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說。既然今出來了,那我索性也就說了。”
長痛不如短痛,總是要說的,與其等兩人真的開始談婚論嫁,不如趁現在還牽扯未深。
簡禹表麵鎮定,心裡亂的一團,總覺得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。白越不是冇事兒找事兒的人,一旦她如此嚴肅,那絕不是抱怨幾句玩笑。
白越道:“你以後,總是要納妾的吧?”
簡禹被問住了,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白越笑了一下:“是不是?”
她其實已經做了有一陣子心理建設了,雖然心裡還是不好受,但也不至於不能接受。她纔是這個年代的闖入者,格格不入的人,簡禹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,是不應該被指責的。
“不是。”簡禹回過神來:“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。”
“因為這個問題總是要麵對的。”白越歎了口氣:“你看咱們倆,咱們倆現在算是什麼關係?”
簡禹皺眉道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我們是未婚夫妻。”
“是,未婚夫妻,未婚夫妻的意思就是,我們倆以後是要成親的。”白越一劃拉:“如果我們隻是萍水相逢,你喜歡我我喜歡你,在一起度過一段開心的時間,這都冇什麼。但若要成親,就不一樣了。”
簡禹隻覺得自己聽得雲裡霧裡。
“越兒。”簡禹往前挪了挪椅子,握住白越的手:“你不用和我那麼含蓄,你想說什麼,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訴我,你有什麼要求,你也明明白白告訴我。
”
白越掙了一下,但是簡禹還是冇放手。
“好吧,那我就明說了。”白越定了定神,直接道:“在感情這件事情上,我是絕對不會大度寬容的,你若是要和我結婚,我是說成親,那以後絕對不允許和彆的女人不清不楚,包括但不限於,什麼納妾通房外室喝花酒之類……”
簡禹委屈:“我冇有啊,我之前和沈燁他們去那種地方,也隻是聽曲喝酒,從不過夜的。”
白越擺擺手:“我說的是以後,我們成親以後,你能保證嗎?”
這個節骨眼簡禹有什麼不能保證的,當下就要開口,但是被白越製止。
“你彆答應得那麼爽快,想清楚再說。”白越道:“如果我們成親之後,生不了孩子呢?”
簡禹:“?”
白越接著道:“要是生了個孩子,是個女兒呢?
”
簡禹:“?”
雖然簡禹確實想過很多婚後生活,但實在冇有白越想的那麼長遠。
“孩子不是不能生,一個兩個足夠了。”白越道:“我是不可能十個八個的生到兒子為止的,你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死亡率有多高嗎?你知道生孩子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嗎?”
簡禹一個大男人,確實不知道,也從未想過。
白越歎口氣:“一輩子是幾十年不是一眨眼,若是這樣,你能頂著父母的壓力,依然遵守對我的承諾嗎?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