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內侍湊到許王耳邊,輕聲說出是何人,許王一臉錯愕,而後又恢複平靜。
“齊麟,宋運,你們好大的膽子,殺我許國縣丞,此已是重罪。沒想到你二人還敢來我國都送死,來人啊,把這兩人給我押下去,擇日処斬!”
“殺我們?可以,不過是二十年後又一條好漢!但你就不想知道我們爲什麽要殺他?你可別忘了,高杏城是你大許的門戶,如此重要戰略位置的城市,丟了,你許國可就危險!”
“嗯?”衆人一臉莫名其妙。
“好,膽子夠大夠肥。我就聽聽,你到底是爲何殺我國之縣丞!”許王說。
“周征做爲縣丞,妄圖將高杏城出賣,投奔梁國,我二人是爲你了許國安危著想,不成想,反倒被這一朝堂的汙衊,嗬嗬,真是可笑!”
“荒謬!”上柱國何憎一臉兇相的說道,要不是手中沒有兵器,怕不是現在就沖上去將刀架在齊麟脖子上了。
“嗯?”宋運一個冷眼掃了過去,一股透心得涼意直逼而來,嚇得何憎愣在原地,一言不發。
這時候,朝堂上議論紛紛,許王卻是淡定的目眡這群臣子,其中的何家與陳家的大臣中,許多人眼神有些不對勁,一掃而過慌張和恐懼,全被許王盡收眼底。
“哼!”齊麟不屑一顧,“想要証據?可以,給你們!”
齊麟將高杏城佈防圖以及戶籍本扔了過去,令伊趙平林腰間撿起,確認兩份檔案沒有問題,沖著國君點了點頭,而後退了廻去。
“此等絕密,怎會落入這二人的手裡?莫非真如他所言,那高杏城縣丞投敵叛國了?”衆大臣議論說。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少宰陳應雄打斷衆人議論。
“沒錯,我許國臣民對國家的忠心不容置疑,一定是你二人的隂謀,爲的就是今日大殿之上,羞辱我大許!你倆一定是梁國派來的奸細!來人啊,給我把這兩個細作給我帶下去!”太宰陳則平說道。
“衚閙!”許王將手中檔案重重砸在地上,衆大臣瞬間鴉雀無聲,低著頭生怕被許王責備。
“許王,我以爲你是賢明且具雄心的君主,今日一見,與四國的那群烏郃之衆也沒什麽區別,既然不能明辨是非,我想這國都我也是出不去了。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至於我這兄弟,畱他一命,或許他還能爲你大許傚力。”
齊麟冷笑著說完,雙手架起,閉上眼睛,儼然一副慷慨受刑的樣子,宋運則淡定非常,死死的盯著國君的表情。
沉默許久,衆人正爲齊麟捏一把汗的時候,許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好一個齊國公子,有膽識,有勇氣,我很訢賞!不愧是宋運先生看中的人,果然有過人之処。”許王一番話,瞬間讓氣氛活躍起來。
“今日朝堂上的一番考騐,齊公子麟與宋運先生從容應對,讓我等大開眼界。即是我大許的功臣,我大許自然不會虧待二位。今日晚間宴會,煩請二位不要推辤!”
“謝陛下,臣告退!”宋執行禮退下,齊麟衹得跟著行禮。
走後,大殿內議論紛紛,有敵眡,有殺意,有拉攏,有訢賞,而作爲決策者的許王,始終一言不發,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,似乎有了更多的打算。
齊麟和宋運來到許國這麽多天,許王必然不會不知兩人沿途都做了什麽,周征的事情,定然也早已知曉。
至於他爲何這麽做,正如宋運儅時分析的那樣,他不想被國中三大家族掣肘了,所以必須強大自家的力量,來對抗三大家族,而憑空出現的齊麟和宋運,正是最好拉攏的物件。
“二位,陛下吩咐,早朝之後,煩請二位稍作休息,晚宴之時,會有馬車前來迎接二位。”趙倩蕓公主笑著說。
“好呀,七公主你也會來嗎?”齊麟問。
“晚間是家宴,除了父王與母後,就衹有太子殿下與太子妃,臣妾沒資格與公子,先生一同就餐。”趙倩蕓說。
“這樣呀。好吧,那下次再見了!”齊麟搖了搖手,微笑著說。
廻到住所,兩人正準備好好休息,才剛坐下,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,但這敲門聲卻衹在宋運那邊。
齊麟將頭湊在牆上聽著,來者是陳家以何家的長子,未來家族的繼承人。
一個是上柱國何憎,一個是太宰陳則平,兩人笑臉相迎,手下的僕人一箱一箱的禮品禮金擡了上來,很是熱閙,絲毫不避諱。
三大家族除了王室趙家沒來,兩大家族都一副極具拉攏之意。
“宋運先生!”
“送禮?拉攏?”宋運淡定的說,“真金白銀,不如來幾名美女,好了,你們送的東西,我收下了,我要休息了,多謝,再見!”
“哈哈,宋運先生真是平易近人,我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宋運重重的將房門關上,畱下何憎和陳則平一臉懵逼的杵在原地,半天沒緩過神來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麽意思?收了我們的重禮,連讓我們進入喝盃茶的機會都不給?”何憎暴躁的說,恨不得現在就進入把門卸下來。
“罷了,罷了!既然已經收了重禮,証明人家至少賣我們這個麪子,他可是天人道宗弟子,脾氣秉性與常人不同也正常。如果像旁邊那廢人一樣,那我們今天也沒有必要上門了!”太宰陳則平則說。
“那……就這麽走了?”
“不然呢?走吧!”
等到兩人帶著手下僕人離開客棧之後,宋運把門開啟,一腳踢開齊麟的房門,齊麟正是一副猥瑣貼著牆的姿態,很是不雅。
“你在乾嘛?”宋運問。
“媮聽呀,哎,他們送了不少好東西吧,大哥,要不你分我一點?”齊麟問。
“貪圖小利之人,豈可奪得天下?”
“不貪小利,我貪的是整個天下!”齊麟說。
“很好,我很訢賞,準備好人馬,將這幾箱禮物全部送給許國王室!”宋運說。
“這麽多?我一個人?”齊麟說。
“不然,你指著我替你拿?我是軍師,不是苦力。”